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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推特脸书封禁川普账号侵犯言论自由了吗?》(点击蓝字阅读文章)已经提及推特和脸书封禁川普的社交账号,并不侵犯言论自由。
简单叙述,其主要原因有三点:
第一,宪法第一修正案只约束政府不能剥夺公民的言论自由,但是政府本身则不受第一修正案的保护。第一修正案也无法约束企业。而川普的推特账号却正是代表政府的声音。理由是什么呢,可以看一个判例。据纽约时报报道:川普阻止一些用户访问他的Twitter帐户违反了第一修正案,因为川普是使用该帐户执行公务的政府官员。
第二、根据1919年的申克诉合众国案的案例,霍姆斯大法官首次提出了“即刻而明显的危险”原则,其标准就是对言论自由的限制应视言论当时所处的环境及性质,是否具有造成实际危险的危害。从1月6号发生的围攻国会暴乱造成多人伤亡来看,川普的言论显然已经造成了即刻而明显的危险。
第三、美国法律规定不允许政府办媒体,像VOA和RFA这种新闻机构,都不允许对美国国内广播。而川普的推特拥有8800万粉丝,他在上面发布的推特无非是,一是夸奖自己的政绩伟大,二是攻击政治对手,基本上都是政治宣传。俨然是一个类似媒体的存在。根据美国政府不允许办媒体的规定,也应该封掉川普的账号。
而且推特的条款里也写明了如果用户有违法行为,是有权删除用户的账号的。 虽然推特脸书都有正当的理由封锁川普的社交账号。但是社交平台本身有没有问题呢?社交平台本身当然也存在很多问题。
推特的CEO Jack Dorsey上周三发布了一些列推文,解释了删除川普推特账号的理由,同时对大型互联网公司面临的一些问题发表了看法。
Dorsey在一系列13条推文中说,“推特封锁川普账号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当时面临的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和紧张的环境。我们关注的是关于重大公共安全问题。线上言论造成的线下危害是真实存在的。这驱使我们根据政策执行(删号)。”
话虽这么说,必须禁止帐户具有真正的重大影响。尽管有清楚和明显的例外,但我认为禁止是我们最终无法促进健康对话的失败。这是我们反思自己的运营和周围环境的时候。”
他又说到,即使对帐户的禁令是分裂性的,也可能要采取行动,以免造成对现实世界的伤害,“这开创了我认为危险的先例”。他写道,如果人们不同意我们的规则和执行,他们可以简单地转到另一个互联网服务。这样就能建立起一种对其力量进行内在审视的机制。
他的意思就是说,根据当时的情况,封禁川普的账号是必要而且应该的。但是这引发人们关注的另一个问题就是,随着互联网上的内容越来越集中到少数几家公司手中。互联网公司的权力越来越大,互联网社交平台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行使了一部分政府的智能。
试想在十几年前,互联网上的内容是非常分散的,也就是以前的互联网内容是分布式存在的。要想搜一首歌曲或者文章,可以在无数的地方找到。但是这些年来,一是由于版权保护措施的增强,二是因为资本运作,大公司兼并小公司,三是由于某一些政府言论管控方面的原因,互联网的内容越来越集中到少数几个互联网巨头手中。
对于政府来说,集中起来的互联网内容,无论是言论,还是各种文艺作品,都便于管控。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用户数量越大,意味着内容和点击越多,也意味着财富越多。所以无论是从政府层面,还是对于企业层面,都乐于见到互联网内容被少数几家公司垄断。
230条款存在带来的影响 230(c)(1)条款的字面意思是说,交互计算机服务的提供者和使用者,不是其他信息内容提供商的出版商和信息陈述者。说白了,就是互联网公司是内容平台,它上面可以发布别的内容提供者的内容,但是却不用承担责任。
其第二部分Section 230(c)(2),又被称为好人条款(Good Samaritan)。该法规进一步为互联网计算机服务的运营商提供了“良好的撒玛利亚人”保护,使其免于承担民事责任。因为允许他们限制访问他们认为淫秽或令人反感的第三方材料,甚至受到宪法保护的言论,只要它是基于良好愿望的。
而一些共和党的参议员,像Rubio,霍利,Cotton等人,提出应该废除230(c)(1),剥夺互联网公司的豁免,除非互联网公司修改他们的用户协议,可以明确什么是good faith原则为止。
由于有230条款的存在,互联网服务是平台不是媒体,可以对于其平台上的内容可以免责。假如互联网平台,像传统媒体一样,比如报社出版社发布的作品,造成了侵权,或者诽谤。那么受到侵权的一方,会把侵权方以及出版方一起告上法庭,报社出版社就会吃官司。
正因为有了230条款,互联网企业对其平台的内容基本上就是放任不管,而不会去过分干预其平台上的内容。这才导致互联网企业可以野蛮生长。
这就导致了社交平台上有大量的不负责任的谣言,色情内容存在。因为没有一个合法的监管存在。
互联网内容集中到几家公司手里,这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用户能做的选择不多,只能在几大平台之间选择。
而同时,因为互联网服务只是平台,不像传统媒体那样对内容必须忠实呈现原貌。它就可以借用算法的手段对内容进行排序,决定用户能看什么不能看什么。像维基百科的页面,每个用户看到的内容是相同的。这几大互联网巨头,无论是像facebook和推特,还是YouTube的内容,无一例外的都进行算法排序,根据每个用户的个人偏好,其看到的内容都是不同的。
喜欢看进步内容的用户,就天天看到进步派的内容,喜欢看谣言阴谋论的,天天看到的就是谣言阴谋论,就会造成人的观点越来越极端。纪录片《the social dillema》就分析过这个问题。同时用户也可以自主选择看什么不看什么,观点相近的人容易扎堆,同时排斥跟自己观点不一致的内容,各种微信群,脸书群,reddit群主,都是相同观点的人扎堆的地方。信息茧房,或者叫回音壁效应(echo chamber effect),就这么形成了。
而且脸书还会分析用户的日常阅读习惯,根据你看过的文章,转发的文章,留言与点赞,朋友都是什么人,分析用户的政治倾向。脸书会把用户标记为左派,右派,极左,极右。根据用户的政治倾向投放相应的内容。
正是因为有算法排序内容的存在,有信息茧房的存在,才导致人们越来越极端, 社交媒体在2016年大选中的作用一直饱受争议。2016年大选,普遍认为各种外部势力在脸书上介入影响大选。比如在社交媒体上传播了名为pizzagate的著名恋童癖阴谋论,无端指控总统候选人希拉里的团队跟一个地下儿童性交易组织有关联。导致一个人信以为真,带了一把枪去pizza店实地调查真相,还开了几枪,这个人随后也被捕。
还有著名的前川普首席战略师班农经营的剑桥分析公司(Cambridge Analytica),利用脸书的API漏洞,不当获取了用户信息。并从获取的用户信息中得到了用户的政治倾向,对不同政治倾向的人投其所好,喂食各种假新闻,从而左右目标用户的政治倾向,间接地操纵了选举。
因为假新闻在推特和脸书上传得太厉害(有mit的研究指,假新闻比真新闻传播速度快六倍)。社交媒体是否有承担社会责任广受职责。脸书CEO扎克伯格2018年就被国会叫去问责,质询他如何妥善处理用户数据不被盗和对付假新闻。那段时间脸书也是饱受争议,FB股票价格从190跌到了130。
所以自从那以后,这些社交巨头投入了很多资源做事实查证,对抗仇恨言论以及谣言的活动。一个比较著名的例子就是封禁了臭名昭著的阴谋论大师Alex Jones在各个社交平台的账号,当时也是一件大新闻,引发了媒体的广泛帮助。不出意料,当时InfoWars就声称它因行使其言论自由权而受到迫害。该网站上的一个标题大声用大写粗体字宣称:“紧急!大高科技公司在最新的审查浪潮中清洗了数以百计的INFOWARS听众帐户。”
很多人惊呼,大选以后,周围的人让他不认识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相信简而易见的事实,却宁愿去相信阴谋论,搞得五迷三道,像中了邪。
大选之前的10月,因为纽约邮报爆出了亨特·拜登的疑似硬盘门,而传统媒体基于媒体的守门人功能,对于没有经过查证的事情不予报道。基于2016年希拉里邮件门的前车之鉴,推特和脸书对传播亨特硬盘门的账号都做了限制。
此举招致共和党籍国会议员的抨击,推特脸书和谷歌的CEO都被叫到国会去听证。听证会上,民主党和共和党两派的立场也是泾渭分明。共和党议员的立场就是你们太过分了,怎么只限制右翼言论不限制左翼言论,你们这是双标,所以呼吁要取消230条款豁免。而民主党议员则认为,互联网网站因为230条款豁免有了特权,但是230条款也让网站有删帖的权力,你们应该好好利用这种权力,多管管网上的谣言和阴谋论。像总统这样天天在自己推特上传播诸如“奥巴马和拜登政府给了伊朗1250亿封口费,为了掩盖葬送了6名海豹突击队员”这样的阴谋论,网站则需要更严格的治理。
这些网上存在的谣言,有些谣言的存在并不是偶然,是有些人故意制造出来,为了达到一定的政治目的。
小说《一九八四》中,大洋国的人民每天都要进行两分钟仇恨活动,两分钟仇恨描述党的叛徒果尔德施坦因,反对老大哥,观看者会情不自禁地愤怒起来,甚至攻击电幕。男主人公温斯顿本来不以为然,到最后也会被大众的情绪所带动,情不自禁的高喊口号,做出攻击性的举动。这可以看做是一种集体催眠的行为。
王小波在《警惕狭隘民族主义的蛊惑宣传》一文中说:
要煽动仇恨,事实本身是否准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引起受众的反感或者共鸣。这就好像传销一样,传销的商品是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能忽悠更多的下家进来就可以。所以像咪蒙,北美留学生日报,旧金山湾区华人资讯,星系花园这类的公众号,并不会去用心去核实报道的内容是否属实,只要足够骇人听闻吸引眼球就算达到了目的。点击即是商机。
公号和政客的蛊惑宣传,利用的是受众人性的弱点和人们善良的本性,对于失去一些亲近的东西的担心或者情感上的恐惧。网络热帖中就要说,加州的民主党的恶法,偷窃950元以下不定罪,18岁以下卖淫合法,子女可以不经父母同意去选择变性。只要能激起读者的义愤填膺,网络谣言的目的就达到了。而对于文章中的具体陈述是否符合事实,是否符合逻辑,则不会去深究。从心理学上讲,是一种错误的代入和共情。
《美国政治的微信化:假新闻,极化和移民中文媒体》一文中举例的右翼爆款文章题目
而受众则是一次次被这种一遍一遍重复的谎言集体催眠,在一次次被植入一种集体情绪宣泄和固定的思维形式,常见的概念和语句成了一种语法唤醒/催眠机制,不用时用它挣钱,需要用时就刺激它让它成为可以操控的民众力量。这种可控的民意,进可攻,退可守,作为一股力量为一些既得利益者所喜爱。
社交媒体也意识到了有这种问题,开始对一些谣言进行打击。而另一方面,社交媒体又因为权力过大,导致了各界对其疑似钳制言论的批评。
基于230条款,推特本来可以免责,可以不用出手干预川普的言论。但是因为其危险言论确实对公共安全造成了重大威胁,也有人已经丧生,推特才被迫这么做。而且推特这么做也顶着很大压力,要冒着被人指责钳制言论的风险,网站流量下降,还要承担股价下跌的代价。但是推特还是这么做了。至于以前川普也一再造谣,传播阴谋论,推特为什么以前没有封川普的账号,总统有豁免权,以及能带来流量有可能都是考虑的因素。
Dorsey的推特意思就是说,由于网络上的内容越来越集中,社交媒体不应该承担政府的职能,打击谣言和极端言论应该是政府的责任,而不是推给社交平台,让平台代替政府执法。同时也应该多鼓励分布式网络,而不是让网络内容过分集中,被少数几个巨头垄断。所以Dorsey举了区块链比特币这种分布式网络的例子。
就算取消了230条款的豁免,也不能解决网络平台上面的问题。而取消了230条款以后,网站没有了免责豁免,为了避免官司,只会鼓励网站加大删帖封号的力度,则更加不利于言论自由。
要解决这个问题,有人提出应该是由政府出台监管仇恨言论和打击谣言的办法。德国总理默克尔日前批评推特封禁川普账号做法不妥的时候,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她的意思就是美国政府做得不够,应该立法限制网上煽动,而不是让平台去设定它们自己的规则。
美国的言论尺度,本身就比德国的尺度宽泛。例如在美国合法的纳粹言论,在德国是被严格禁止的。人们一定还记得,2017年有两名中国游客在德国国会大厦前拍照,做纳粹致敬手势,从而被捕的事情。德国有严格的法律禁止右翼口号和手势。但是这些在美国都是合法的。
但是在美国,由政府出台法律管控言论,这本身就跟宪法第一修正案相抵触。这也是摆在政府面前的一个难题。一些组织和个人,正是利用了这种宽泛的自由,散布阴谋论传播各种政治谣言,达到其政治目的。
结论:
推特封禁川普账号有充分的理由,互联网企业权力过大确实是个问题,互联网企业被迫代行了部分政府的职能,因为政府在这个范围内的监管基本是真空。取消230条款豁免于事无补。政府出台法规监管才真会面临侵害言论自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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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SUN
文:Moreless
2019年,纽约第二巡回上诉法院一个三法官合议庭一致裁定,该帐户是一个公共论坛,川普没有权力根据人们的观点将他们排除在外。 “我们得出的结论是,有关该帐户官方性质的证据是压倒性的。”法官巴林顿·D·帕克(Barrington D. Parker)就该案件写道,“我们还得出结论,一旦总统选择了一个平台,并向数以百万计的用户和参与者开放互动空间,他就不能选择性地排除那些与他观点相左的人。”
1996年通过的230条款,其核心是Section 230(c)(1),只有二十六个字,但是影响深远,决定了之后20多年互联网的走向。 No provider or user of an interactive computer service shall be treated as the publisher or speaker of any information provided by another information content prov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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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疯不傻的话,只有从借酒撤疯的人嘴里说出来才有人信。假如我说“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不仅没人信,老农民还要揍我;非得像江青女士那样,用更年期高亢的啸叫声说出来,或者像姚文元先生那样,带著怪诞的傻笑说出来,才会有人信。要搞蛊惑宣传,必须有种什么东西盖著脸(对醉汉来说,这种东西是酒),所以我说这种人是在借酒撤疯。
1998年修订的《德国刑法典》第86条第一款规定,传播或为用于传播而制作、储存、进出口以及公开或在集会中使用德国宪法法院认定的违宪政党或组织标志可判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罚款。这些宣传品包括旗帜、徽章、制服、标语口号、问候礼等等。第86条第一款第4项还规定,可用于复辟前纳粹组织的标志也属于该条款适用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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